30岁出头的沈泽民留着小胡须,戴着八角军帽,穿着红军灰色军服,腰里也系着皮带,腿上打着绑带,红四方面军上上下下都亲切地称他沈胡子。
1931年5月,沈泽民、张琴秋夫妇化装成一对商人,受命奔赴鄂豫皖苏区。 此后,沈泽民生命的最后3年多时光就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度过。其间经历的腥风血雨、是是非非扑朔迷离。在钟桂松的《沈泽民传》里,有这样一段文字:
今天我们回顾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那段风雨如磐的岁月,也很难用情景再现的方法寻找历史的绝对真实,何况当年身在其中的沈泽民!许多事都是在经验之后逐步认识的,沈泽民对张国焘的认识也有个过程。前期在土地改革等问题上,沈泽民也同样犯有“左”倾错误,而张国焘则利用沈泽民“缺乏工作经验”的不足,大肆推行其错误政策,企图成为苏区“创始人”。
当沈泽民逐渐认清张国焘的个人野心,他对扩大化的“肃反”产生了忧虑和怀疑。一批红军将士,在他的保护中逃脱了张国焘的毒手。当时,在苏区真正敢于当面批评并与张国焘作斗争的,只有沈泽民一人。
1932年10月,张国焘率领红四方面军主力悄然撤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一下子抽空了红军在苏区的主力。当时有人力劝经常吐血的沈泽民也离开苏区,但被他拒绝了:“我的岗位是和红军一起保卫鄂豫皖苏区。”
12月,鄂豫皖省委决定重建红25军。沈泽民重用徐海东,任命他为74师师长,随后取得了郭家河等好几个战役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士气。然而,根据以博古为首的中央指示,根据地发起了七里坪战役,遭到惨败,红军损失惨重,被迫转移阵地。沈泽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的性,他在给中央的报告中,认为围攻七里坪的失败,“是机械的执行了中央军事指令”。
恶劣的环境,让沈泽民心力交瘁,他肺病复发,还染上了疟疾。没有医疗条件,将士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两眼一天天凹陷,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最后不得不让战士用担架抬着行军。
当突围至刘家湾时,沈泽民在紫云寨抱病主持了省委第三次扩大会议。省委决定派成仿吾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工作,揭发张国焘的行径,并要求中央派军事指挥员。沈泽民躺在床上,用颤抖的手,在成仿吾的衬衫上写上“派成仿吾同志到中央报告工作”字样,用俄文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晚上,沈泽民就着一盏樟油灯,忍受着病体和精神的双重苦痛,给党中央写报告。13000多字,花了他好几个夜晚。写完那天是1933年11月10日。
痛定思痛,沈泽民对工作中的错误作了真诚而深刻的认识:“在郭家河、潘家河之战,轰轰烈烈的胜利后,到现在弄得如此局面,完全是过去错误所造成的。”痛心疾首的沈泽民自责自己“实在是一个书生”,决心“洗心革面,从新做起”,“今后惟有万死的决心来转变”。
写完报告后几天,沈泽民抱憾离世。1934年4月1日,为了纪念沈泽民,江西瑞金的苏维埃大学改名为国立沈泽民苏维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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