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秋
经过党组织的创建,大革命运动,到土地革命时期,红安成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中心区域。红安人民为革命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黄安战役胜利以后,紧接着,敌人又向鄂豫皖苏区发动了第四次“围剿”。
1932年7月初,红安独立第一师配合红军出击,参加围攻麻城的行动。7日至8日,在红石堰、七里桥一带全歼敌三十九师九十三旅,生俘敌旅长章祖卿及以下官兵2000余人。7月中旬,红安独立第一师奉命南下,继续配合红军打击麻城南部敌军。27日,在李家集击溃敌军两个旅,缴获枪支六、七千支。这时,敌军卫立煌纵队和陈继承纵队,分别从孝感花园和广水两地向红安进逼,来势凶猛。
苏区反“围剿”的主要战场摆在红安。红安独立第一师独当一面,在高桥地区将汤恩伯八十九师击退。12日,红安五区赤卫军配合独立第二师和红军少共国际团在贺家河、平顶岭、郭家洼一带与敌激战,歼敌一部。
13日,红安城失陷。14日,七里坪亦被敌军占领。红安独立第一师立即跟随红军主力赶赴七里坪地区,打击陈继承部。当地群众,全力支援红军,从田间选择早熟的稻谷,现收现打,给红军部队食用,并将留着的麦种拿出来,供作军粮。红军指战员深受感动地说:“吃群众一粒米,就要消灭一个敌人!”
15日拂晓,陈继承纵队向红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红安独立第一师奉命同少共国际团据险扼守,配合红军向敌反击。指战员们冒着炮火和飞机轰炸,与敌展开肉搏战。敌军不支,全线溃退。
几次激烈的战斗,红安独立第一师配合红军作战,共杀伤敌官兵5000余名,缴获枪支3000余支。最后,敌军发出了“不料此次又遭惨败”的悲哀!
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中,红安军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红安独立第一师伤亡200余人,赤卫军、游击队伤亡400余人。先后在红安战场上牺牲的红安籍团以上的干部就有10余人。独立第一师第三团政委晏高寿、红军第三十团政委董德宏、红军第三十五团团长高绍先、红军第十二师政治部主任张世海、红安独立团团长匡继学、红军团政委张家凯等都是红安人,他们的鲜血都洒在了红安这块红色的土地上。
在红安这块土地上诞生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在总指挥徐向前等红军将领的指挥下,转战鄂豫皖三省。红安独立第一师及红安的五区、三区、四区、一区等地方武装和广大群众,配合红军抗击敌人,不惜牺牲,参军参战支援红军,打出了一个较好的局面。但是,中央分局在张国焘的领导下,于10月10日晚在红安黄柴畈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对革命形势作出了错误的分析估计,对红军的行动路线和作战兵力作出了错误的调整和部署,导致红军第四次反“围剿”的失败,红军不得不放弃鄂豫皖根据地,被迫走出红安向西转移。红安人民忍受着极度的悲痛,擦干身上的鲜血,掩埋好烈士们的尸体,坚持斗争。
红军主力转移后,红安中心县所辖4个县的绝大部分地区沦入敌手。敌正规军和保安团、民团等反动武装,企图彻底消灭革命力量,全面摧毁革命根据地,大肆“清剿”,提出了“血洗红安”的口号。敌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庐舍为墟。
10月下旬,敌八十九师进剿七里、紫云区,沿途见人便杀。在桂家洼村,敌人把群众全部赶到对面的山峪中,用机枪扫射,一次屠杀了300余人。紫云黄龙冲一条山沟,近1000名被害群众的尸体几将山沟填平,人们称之为“死人沟”。在天台山,2000余名群众避难深山沟,被敌人逼至平头岭全部杀害,此即“平头岭大血案”。方圆60里地的天台山成为“无人区”。紫云区被称之为“死人区”。七里坪西门的河滩,有块百米之地,尸骨堆起了一尺多高。县城的校场岗、永家河的沙滩、觅儿寺的南街、八里湾的北街,都是国民党反动派的杀人场。他们把尸体,或堆成高阜,或抛入河塘山沟。不准家属亲友收尸。在沙洼村,一次杀害200多人,把尸体拖至河中,上面铺垫门板,任其人马践踏。整个红安,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敌人对革命群众是集体屠杀。对共产党员、革命干部、赤卫军、游击队员,则施尽了酷刑。其刑法有枪决、刀剁、挖眼割舌、剖腹掏心、火烧油炸、活埋分尸、斩首吸血、砍手脚、点天灯(在人头上凿洞,上油点灯)、开水烫、火砖烙、钉铁钉、穿铁丝等,刑法之多,无所不用,残忍至极。
在敌人的大屠杀中,红安人民的房屋、耕牛、农具也遭到严重破坏,许多村庄,被洗劫一空。紫云区来家河村原有640间房屋,被敌人烧毁了464间。七里区天台山乡1400余间瓦屋和茅房,全部成为瓦砾废墟,763头耕牛被抢光劫尽。全县总计毁坏房屋10万余间,抢走耕牛35000余头,农具、衣物,不计其数。
国民党反动派在红安这块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不可饶恕。上海出版的《斗争》杂志出专辑进行揭露。其中《黄安万人塚》一文写道:
“据上海各资产阶级报纸记载,鄂东的黄安受了极大的灾祸,被杀的民众大约有十多万。”“一九三二年蒋介石匪军用尽一切力量,才占领了黄安,施行极残酷的屠杀,把群众的头颅割下来,堆在城外,使之成为高阜。这就是所谓的万人塚。”“黄安的七里坪,也有同样的万人塚。”“从黄安城到七里坪约有四五十里的路程,其间不但田亩荒芜,房屋颓废,就是连走兽与飞鸟都几乎绝迹。”红安,是革命的鲜血染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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