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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敌人心脏

发布日期: 来源: 《红色密码》

孝感市委机要和保密局

  谢甫生,原名谢祥荫,1902年8月3日出生,大悟夏店谢家湾人,1922年参加革命,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长期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在严酷的白色恐怖下,谢甫生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往返奔走于上海、南京、武汉等地,传递情报,负责联络。

  1932年年底,在西安从事中共地下工作的谢甫生,突然接到中央军委特科发来的密信,令他将已建立的西安情报组织交给可靠的同志负责,火速赶往上海接受任务。

  谢甫生来到上海中共中央秘密驻地,南汉宸受周恩来的委托找他谈话并交代任务说:“党中央决定派你到武汉,不惜一切代价,打入蒋介石的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获取‘围剿’我苏区的情报。你看怎样?”

  “只要是党的需要,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闯!”谢甫生坚定地说,“但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可以利用?”

  “1925年你在冯玉祥的西北军干部学校学习时,不是有一个挚友叫刘景武吗?他现在是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的上校参谋兼机要秘书,很受‘剿总’参谋长曹浩森的信任和器重,你可以找他帮忙。”南汉宸说到这里表情严肃,“不过,前几个月我们曾派刘子华到武汉找过他,请他帮忙,他不仅严词拒绝,还当场翻了脸。所以你这次见他,也不会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你必须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和应变措施。”

  “刘景武在西北军干部学校时,能写善画,我们志趣和爱好一致,是莫逆之交。他为人正直,有正义感,在校时曾受到邓小平、刘伯承同志的教育,同情革命,思想比较进步。但是自从五原会师我俩分别后,将近十年未曾交往,尚不知道他思想有什么变化。”谢甫生说。

  “为了确保安全,党中央要求你:一是不同任何人、任何党派来往;二是不同地方党组织发生任何联系;三是一般情况下用密写信寄往上海,重要军事情报,你要快速直接送往中共中央上海局,你看还有什么困难?”

  “没有什么困难,我一定想尽办法闯进魔窟,完成任务。”

  其实,当时的武汉处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蒋介石为防止共产党和红军渗透,推行“五家联保”:五家之中,一家与共产党或红军有联系,五家人的性命都难保。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打入戒备森严、特务如麻的“剿共”魔窟,就是在武汉居住下来,能闯过“五家联保”也是非常困难的。谢甫生的坚定,绝对源自对党的无限忠诚以及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

  1933年1月初,谢甫生乘船来到武汉,他找了一处离刘景武家不远的茶馆坐下,要了一壶西湖龙井和两个茶碗,然后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刘景武穿着便衣来到茶馆。

  两人一见如故,亲热倍加,寒暄之后落座。碍于环境险恶,刘景武出于职业敏感小声地问:“你是不是还干共产党?”

  “看起来,我这辈子是与共产党结下了不解之缘,干共产党是干定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

  “是想请你在总司令部谋一份差事……”谢甫生毫不忌讳地说。

  “老弟,你知道我是有老婆和六个儿子的人,你不怕杀头我可怕杀头,怕老婆孩子不得安宁。你的忙我帮不了。”

  谢甫生见状,为缓和紧张气氛,急忙转变话题:“咱们先不说这个。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另外也没有住的地方。”

  刘景武以为谢甫生放弃了找工作的念头,就说:“那你到我家先住一段吧。”说完,拉着谢甫生就去了他的家。住在蒋介石“剿匪”总司令部机要秘书家里,如同住进了保险箱,既逃避了“五家联保”的纠缠,也躲开了特务的追查。谢甫生心想,现在既然以“亲戚”关系住下来了,就要做好长期隐蔽工作的打算。为了获得刘景武全家人的信任,必须与他们相处得更为融洽。于是,他帮刘景武干起了家务事,照顾摇篮中的婴儿,一点儿也闲不住,真像一家人一样。时间一长,刘家老老少少都很喜欢他,刘景武也逐渐消除了紧张心理。为了避免暴露,也为了刘景武一家的安全,谢甫生总是深居简出,不抛头露面。

  每当夜深人静与刘景武闲聊时,谢甫生便借机向他介绍革命形势,以增强他对革命成功的信心。当看到刘景武思想上有所转变,对革命充满同情时,便适时对他说:“老兄,九一八事变后的国内形势你应该清楚,蒋介石在其‘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指引下,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仍倾全力对共产党创建的根据地发动大规模‘围剿’,而对日本军队的进犯则一再妥协、一再退让。谁是谁非不是十分清楚吗?就是在国民党内部也是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贪污腐败,社会危机日益加重。我们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不能不作出正确的抉择。否则,我们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所以我还是建议你投入到共产党改天换地的斗争中来,为人民做些好事,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刘景武也非常诚恳地道出了他的苦衷:“我有老婆孩子,我怕全家遭到不幸。”谢甫生为使他放心,一再表示:“你放心,我决不会连累你。就是蒋介石逮住了我,剥了我的皮,我也不会出卖老朋友。”

  刘景武在西北军干部学校时,就对谢甫生有全面了解,知道他办事光明磊落,说话算数,对他的人格深信不疑,对共产党的言行也很佩服。经过谢甫生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刘景武终于答应为革命工作尽心效力。

  当时,刘景武在鄂豫皖三省“剿总”司令部专管苏区的军事情报和“围剿”苏区的作战计划。他又与“剿总”参谋长曹浩森是同乡,曹浩森对他非常器重和信任,每次拟订“围剿”作战计划,都指定刘景武负责起草,然后再送蒋介石审定。所以,有时作战计划还未送到蒋介石手里,谢甫生就看到了。就这样,谢甫生在刘景武的帮助下,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先后获取了蒋介石对中央苏区、湘赣、湘鄂西、鄂豫皖苏区进行第四次、第五次“围剿”的作战计划。在敌人实施“围剿”前,即把敌人投入的兵力、番号、驻地、指挥关系、兵力部署、作战方案等详细情况报送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特科接到这些情报后,通过特科设在上海的秘密电台,由特科电台的毛齐华转给中央苏区及相关的红军部队,使相关苏区战前就掌握了敌人的动向。

  1934年6月,国民党在武汉召开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蒋介石主持并同与会的十几个军长研究,将鄂豫皖边区划为6个“驻剿区”,以60多个团担任“驻剿”,以11个团组成4个追击队,计划在3个月之内消灭红二十五军,这个计划制订后,专门指定一个参谋兼印了几份,原稿立即销毁,应该说蒋介石的警觉性足够高了。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蒋介石将这个计划交给曹森浩后,曹森浩便让机要秘书刘景武代为保管,这一绝密文件自然很快到了谢甫生手里。

  当谢甫生看到蒋介石制订的“围剿”红二十五军的作战计划和十万分之一的作战附图时,他即刻意识到,这是十万火急的军事情报,攸关鄂豫皖苏区和红二十五军指战员生命,必须立刻报告党中央和红二十五军。为此,他连夜摘抄了敌人的“围剿”计划,并将十万分之一的作战附图描绘下来。天将破晓,他不顾一夜辛劳,带着敌人的“围剿”计划和复制的作战要图,匆匆踏上了通往上海的征途。

  当时武汉到上海的客轮有三个公司,一是中国招商局的客轮公司,

  二是日本的日清客轮公司,三是英国的太古怡和轮船公司。这三个公司为了招揽乘客,竞争十分激烈,他们同时在武汉开船,同时到达上海。这极大方便了谢甫生的隐蔽行程。

  这天早上,谢甫生身穿米黄色西服,头戴乳白色遮阳礼帽,手提一个只能装几件衣服的小提箱,镇定自若地从汉口江汉关码头登上英国的客轮。7点多,客轮慢慢地离开码头,顺流而下。

  在这条水路上,谢甫生来往于武汉和上海送情报,已经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因情报极为重要,不免心情忐忑。为此,他假装悠闲地阅读报纸,吸着烟,喝着茶,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并不时环顾四周,察看有无异常情况,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船过九江时,谢甫生发现有特务盯梢,顿觉情况不妙,必须采取应变措施。为了稳住敌人,他一边旁若无事地继续看报,一边盘算着应对措施。

  船到南京时,盯梢的国民党特务下了船。他知道危险并未解除,一面做好跳船的准备,一面两眼紧盯着码头。果然,盯梢的特务带着军警向码头赶来,就在他们赶到码头时,“呜——”的一声,船开了,谢甫生这才吐出一口气,安下心来,而国民党特务在码头上急得直跺脚。

  谢甫生并没有松懈,他知道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乘汽车提前赶到镇江码头,再上船。因此,必须设法脱身。船到镇江时,他向码头远远望去,看见码头上站满了国民党军警,那个盯梢的特务也在其中,他立刻在船舱内换上一身瓦灰色的西装,头戴灰色凉礼帽,鼻梁上架一副深棕色的墨镜,沉着、迅速地从太古怡和轮船背后乘小划子上了日本的日清客轮。待到国民党特务和警察上到太古怡和轮船后,查遍所有房间和所有旅客,也没有看到他们要抓的人,只好懊丧地下了船。

  谢甫生为什么能上日本的轮船呢?那时候的镇江码头和全国其他码头的情况完全不同,来往船只不能直接靠岸,轮船只能停在江心,来往的乘客必须坐小划子上下船,而且日本的日清客轮正好同时停在英国太古怡和轮船的侧后,正是这两客轮的竞争,助了谢甫生一臂之力,使他顺利甩掉特务的追踪,化险为夷。

  中共中央接到谢甫生送来的“围剿”红二十五军的情报后,立即通知鄂豫皖省委取回情报,才使徐海东率红二十五军从敌人兵力配置薄弱地带冲出重围,顺利地进行了长征,极大地保存了红军的有生力量。

  蒋介石听说红二十五军过了平汉路,进入桐柏山区,不禁惊呼:“我们太大意了!”但他仍然蒙在鼓里,依旧不知谢甫生一直隐蔽在此持续战斗,及时准确地向党提供了大量国民政府的重要军事战略情报。

  (来源:《红色密码》 金城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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