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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铁骨龚华名

发布日期: 2015-07-17 来源:

  云力


  “龚华名了不起,是一位真正的‘女中丈夫’。”从龚华名18岁那年起,汉孝陂一带的人民就开始这样称赞她。
  那一年,日寇的铁蹄踏上鄂中大地,鬼子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奸淫。国难当头,做了11年童养媳的龚华名实在不能容忍丈夫认贼作父当汉奸,便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只身逃出那个有钱有势的家庭,毅然投入了抗日救国的行列。在抗日队伍里,她不怕苦不怕累,积极组织青年妇女做军鞋,帮助乡农会筹粮饷,在党的培养和教育下,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民运工作队员。一次,为及时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送往云梦县大队,她乔装成走亲戚的农妇,闯过一道又一道日伪哨卡,出色地完成了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1940年冬,县委将她送入鄂豫边区党校学习,毕业后回云梦县从事民运、税收工作。这一年,她与县民运部长朱道平相亲相爱,结为伉俪。
  1942年6月中旬,汉孝陂县委领导人杨玉璞、朱道平等带队到石羊乡的汪家庙检查税收工作。由于叛徒告密,驻隔蒲潭和长江埠的日伪军分两路向汪家庙包抄过来。
  为掩护杨玉璞和手枪队从村南转移,朱道平带着龚华名和警卫员邓益三等人在村北边撤边鸣枪呐喊,把成群的敌人吸引过来。
  听见枪声的日伪军蜂拥而至,朱道平他们一边打枪一边朝西北方撤离。此时,身怀有孕的龚华名已跑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
  突然,一条大河横亘面前,水深浪浊,上下遥望既无船只,也无木桥,情况十分危急。
  望了望身旁的妻子和警卫员,焦急万分的朱道平提着还在冒烟的手枪,死盯着敌人追来的方向。
  时间太宝贵了,朱道平把手枪往腰里一插,一面大喊“淌过去!”一面与邓益三架起龚华名跳进水里。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样架着是游不过去的。快,你们快游过去,我上岸掩护你们。”见河水越来越深,不会游泳的龚华名在水里一边嚷着,一边从朱道平和警卫员手中挣脱出来,爬上河岸。
  “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们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朱道平也从水中爬上岸,焦急地拉着妻子的手,又要往水里跳。
  “老朱,你要对革命负责。你们硬要架着我游,大家就会都遭毒手的。别管我,你们快游过去,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龚华名说完,一下把朱道平推到水里。
  “还是让我留下掩护,你们快游过去吧广邓益三眼里噙着泪花,再三向朱道平请求。
  “看,敌人过来了,你们快走呀!”华名又是一掌,将再次从水里爬上岸的朱道平推下河,举枪向敌人冲去。
  “华——名——!”朱道平撕心裂肺地喊着妻子的名字,猛地一下扎进水里。
  朱道平他们游过河去了,敌人将龚华名步步逼近水边。
  “快投降呀,朱道平的老婆!”一个想立头功的伪军见龚华名的手枪子弹打完,便大喊大叫扑了过去。
  龚华名顺势一个退步,使自己尽量挨近河边一个陡坡。
  “看你再往哪跑?”伪军洋洋得意,一下子扑向龚华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龚华名一个反手,死死地抱住伪军不放。随着“扑通”一声水响,龚华名和伪军双双栽进河中。
  敌人一阵忙乱之后,将龚华名五花大绑带走了。
  龚华名被捕后,敌人把她关押在长江埠日军宪兵队的牢房里。由于白天跑得太急太累伤了胎位,到了晚上,她的肚子疼痛得十分厉害,有时甚至痛得她大汗淋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龚华名双手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泪水不断线地流着。她想起自己悲惨的童年,想起朱道平对自己的恩爱,想起党组织对她的培养,想起肚子里可怜的胎儿。她担心县工作队没有脱险,她担心朱道平他们没有平安游过河,她更担心肚子里的胎儿因跑动大而早产。她痛恨通风报信的叛徒汉奸,她更痛恨奸掳烧杀灭绝人性的日本强盗。想到刚进牢房后敌人好菜好饭的“热情接待”和伪军汉奸们“苦口婆心”的劝降,龚华名心中更是怒火万丈。她只有一个念头:能活着出去,就继续同丈夫他们抗日到底;不能活着出去,也不能让日本鬼子知道丈夫及汉孝陂县委的半点情况。
  第一次提审,敌人又是哄又是骗,条件是只要说出朱道平和汉孝陂县委活动的一些情况,马上就可以放她回家。敌人还一本正经地声称,日本皇军只图“东亚共荣”,特别不伤害双身人(即孕妇)和儿童。对于敌人的哄骗,龚华名早有预料,所以敌人有问,她就有答。
  “叫什么名字?”
  “龚华名。”
  “多大年纪?”
  “二十二岁。”
  “丈夫叫什么?”
  “你们知道。”
  “能讲讲他们的情况吗?”
  “可以,但你们可能不喜欢听。”
  “说!”
  “他们成天在抗日、打狗子……”
  “住口!”
  敌人恼怒了,他们就不相信皮鞭制服不了一个怀身大肚的女流之辈。龚华名被倒吊在屋梁上,打手们的皮鞭不停地落在她的身上。她难以忍受皮鞭抽打的痛苦,更难忍受由于身子倒立、胎位倒垂所引起的眩晕、呕心和针扎般的腹痛。
  “说还是不说?”敌人还在吼叫,皮鞭仍一个劲地“叭叭”作响。
  龚华名没有吭声,她被折磨得昏了过去。
  “泼水!”敌人不想龚华名就这么简单地死去,用水浇醒后就将她拖进牢房里。
  回到牢房,龚华名浑身剧烈疼痛,伤口不停地流着血,监医给她敷药包扎,她双手捂着肚内的胎儿,既不呻吟,也不言语。她没有眼泪,只有仇恨。
  为了尽快得到龚华名的口供,两天之后敌人再次把她带进审讯室。不等问龚华名第一句话,刽子手们便将刑房的几个门帘拉开。
  “朱道平的臭婆娘,今天看你开口不开口!”敌人开堂就是下马威,两个打手有意把老虎凳弄得咚咚响。
  龚华名显得异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来吧,畜牲,开口不开口由我!”龚华名泰然自若,只是习惯地两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敌人疯狂了,龚华名被压在老虎凳上疼痛得声声惨叫。
  “快讲,要不就把你的手指压破!”敌人威胁着喊道。
  “不知道!”虽然声音微弱,但铿锵有力。
  打手们猛地将木杠压了下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十指连心,龚华名昏了过去。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望着冷水浇醒的龚华名,一个刽子手又举起溅着火星的烙铁。
  望了望敌人的狰狞面孔,龚华名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蔑地摇着头。
  敌人暴怒了,他们不甘心敲不开一个女人的嘴。一下,两下,铬铁在龚华名的皮肉上“哧哧”作响,冒着青烟。
  五天过去了,日军宪兵队的头目见手下喽啰问不出个名堂,便亲自出马。他令鬼子兵把龚华名绑在树桩上,并剥去她的上衣。
  “你的快讲,不说死了的有!”敌酋挥舞着指挥刀,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叫。
  “强盗,中国人是杀不完的,你们的末日也不会很远!”龚华名骂着,一口唾沫吐在鬼子的脸上。
  “你的死了的大大的有!”气得哇哇乱叫的鬼子队长兽性大发,就用手中的粗铁丝,狠狠地扎进龚华名的乳房。顿时,龚华名全身上下鲜血淋漓。她强咬牙关,圆睁双眼,将仇恨的火光射向那伙十恶不赦的强盗:“你们给我记住,中国人是不可侮的,中国的女人更是不可侮的!”
  鬼子队长见龚华名还是不低头,操起手中的东洋刀“嚓嚓”两下,削掉了龚华名的两个乳房,又一刀剖开她的下腹,惨无人道地剜出那已满5个月的胎儿……
  龚华名就这样走了!用她那纤弱的身躯支撑着那颗坚强不屈的头颅永远地走了!殷红的血从她血管里流出,渐渐地洗除一个女人生理的柔嫩,挺立起一幅大义凛然的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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