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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声、杜义德千里回归延安记

发布日期: 2017-03-21 来源:

  
  卢振国

  西路军失败后,王树声及其部下数十人退到祁连山中,每日里风餐露宿,整整坚持了三个月之久。1937年端午节的前一天,王树声将要走出祁连山时,身边仅剩下10人,即:骑兵师长杜义德、师参谋长李彩云、师作战科长李新国、九军营长谭云保、交通队政治指导员曹丕堂,以及警卫勤务人员饶金才、秦传山、周德九,另外还有两名彩号。为了缩小行动目标,便于及时疏散隐蔽,最后他们把各自骑的十多匹战马,全都抛弃在祁连山中。
  在一个骡马店里,王树声、杜义德被一伙匪徒团团包围   
  据李新国回忆说:他们走出了祁连山,便又来到河西走廊。这一天大家格外有劲,行军速度特快,近百里宽阔的平原地带,他们一个夜晚就穿越过去了。天亮时,找到一家老百姓搞饭吃,这家老乡待人很好。饭后没有停留,继续向东偏北方向前进,越过几座小山梁,便进入了民勤县境。当日下午,即在一个骡马店暂住下来,恰好碰到一支来自定边、盐池的骆驼队,驮有大米、红枣、猪肉等食物,就买了一些做饭吃。他们同时也了解到定边、盐池一带驻有红军队伍,因此,心里都很高兴。就在这时,王树声召集大家开了个会,说集体行动目标太大,可分为两个小组分头行动,并决定由李新国带领三个人为一组,王树声、杜义德等四人为一组。
  据饶金才回忆说,吃过午饭,王副总指挥便对我们说:“……从这里到根据地虽然没有几天路程了,但越是在胜利的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为了安全,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分成两路行动,以免引起敌人注意,暴露身份。我们要克服困难,一定要找到红军和党中央!”这样,我们八个人便又分开行动,分头回到陕北。
  李新国带领指导员曹丕堂和通信员秦传山、周德九,连夜出发了。临别时,王树声又一再叮咛他说:“你们的政治表现和党籍问题,等回到部队以后,大家可以互相证明。”李新国一行四人,就此与王树声、杜义德分手东去,单独踏上归程。
  王树声和杜义德、谭云保、饶金才四人,当天晚上没有起程,而是在骡马店住了下来。谁知就在这天夜里,王树声等人睡下以后,忽然间遭到一伙歹徒的包围,要他们把身上的金银财宝全都缴出来,不然,就别想走出这个骡马店。
  原来,他们住进骡马店以后,无意中暴露了随身所带的枪支,还有那些黄灿灿的金戒指。当晚,有一二十人,荷枪实弹,将骡马店团团包围起来,非要他们缴出枪支和金银财宝不可。
  危急时刻,杜义德等人早已把枪口对准匪徒,极其紧张而又愤怒地对峙着。杜义德急不可耐地问王树声:
  “打吧?……”
  王树声急忙制止:“先别开枪!我看这伙人不像是马家军……”
  “不打,我们都得被活捉,做俘虏……”杜义德说。
  这当儿,歹徒们一面在拉动枪栓,一面也在大喊大叫:“共产汉子,把枪放下,快把金子交出来,我们要的是金子银子,不要你们的命!”
  生死攸关之际,王树声的头脑比较冷静一些。他首先收起了手枪说:“都把枪放下,放下!”
  “副总指挥,你……”杜义德怒不可遏地说。
  “副总指挥,我们宁死也不能缴枪!”谭云保、饶金才跟着吼叫起来。
  黑影里,只听得“扑通”一声,王树声猛一下跪倒在地,面对着杜义德等人说:
  “同志们,我们面对的不是仇敌马家军,而是一伙拦路打劫的土匪。他们要的是我们的金条和枪支,不会要我们的命。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人地两生,打起来只能遭受无谓的牺牲。我们的使命是回到陕北,找到大部队,向党中央报告情况。革命战士不怕死,可死在这里值得吗?……”
  杜义德等人终于把手枪收了起来。
  经过一番商谈,在保证不杀人并予以放行的前提下,他们随身所带的枪支弹药和金条、金戒指等,全都被歹徒们搜刮一空。临走时,这伙人给王树声他们每个人退回了一两个金戒指,留作东去途中的路费。
  “人在,火种是不会灭的!”这是王树声在祁连山中讲过的一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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