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张竭诚趣事

卢振国

　　张竭诚是1931年14岁参加红军的“红小鬼”，从1932年编入红二十五军，到1951年升任解放军三十九军副军长，1956年再升任军长，都不曾离开这支经过多次改编又多次改变番号的老部队。从战士到军长，他在这支部队经历了25个年头。1957年，他才离开他的军旅摇篮，进入高等军事院校深造。1955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街。他的最高军职为沈阳军区副司令员。
　　

一

　　张竭诚原名张芳春，一个富有女性魅力的“芳名”！ 1917年7月10日，他出生在湖北红安县的张石河村。
　　他的人生之初，就被历史潮流卷入武装革命斗争的漩流之中，成为一名红军战士。他在红二十五军七十四师特务营当班长时，因为“芳春”这个带有女性特色的名字，而被大家当作开玩笑的把柄。甚至，有人还给他取了个“假女子”的绰号。连长在队前点名时，每当喊到张芳春的名字，他就拿腔作势地答一声“有”。可他那么一副童音很重的尖细腔调，往往又引起一阵哄笑，臊得他面红耳赤的，羞答答很不好意思。
　　1934年，他被调到军部交通队当排长，这才很少有人喊他“假女子”，拿他取笑。但在长征途中，交通队指导员张体学（建国后曾任湖北省省长），当时也不知怎么晓得了他的绰号，便逗趣地问道：“芳春呀，听说有人喊你一声假女子，你还回答一声‘有’！哈哈，你有个么子玩意？”他只怕张体学把他的绰号张扬出去，连忙制止地说：“指导员，你别捉弄人了！你要喊我假女子，我就喊你的外号葫芦！”张体学拍了下葫芦形状的脑袋，无所谓地笑道：“喊吧，你大声喊吧，连老军长徐海东都喊我张葫芦哪！谁要把我这个葫芦一劈两半做成瓢，我说还可以舀水喝哩！我这外号就不怕人叫，谁像你羞羞答答的，假女子本来就是假的，谁还把你当成真的不成？”
　　在陇东泾川县四坡村战斗中，交通队跟随军政委吴焕先向敌人实行反击，一举插入敌人尾部，取得战斗的决定性胜利，毙伤敌团长以下官兵千余人。战后，张体学把在战斗中表现英勇的几名同志，每人都编了几句民间小调，边行军边哼唱起来。其中，就有张芳春的一段词儿：
　　奴家姓张名芳春，
　　年方二七当红军。
　　“假女子”打仗真英勇，
　　冲锋陷阵不顾身。
　　几句含有取笑意味的褒扬小调，臊得他面红耳赤，急不得也恼不得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想改掉“芳春”这个名字，却不知怎么改法才好。于是便对张体学说：
　　“指导员，你给我改个名字吧！”
　　“不用改！”张体学嘿嘿一笑，“打仗英勇不英勇，也不在乎名字威风不威风。你又不是女扮男装的花木兰！”
　　张体学比他年长两岁，笑语中含着哲理，他听了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