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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渡丹江

发布日期: 2016-06-07 来源:

简佐国

  经过一天的行军和战斗,我们冒着倾盆大雨,踏着泥泞的道路,连夜向丹江进发,第二天东方发白时,赶到了丹江边。由于丹江上游下了几天暴雨,山洪暴发,江水连续涨了好几天,一浪盖一浪地向前翻滚着。上游冲下来的树木直打翻滚,浪涛一阵地拍打着岩石,激起高高的水柱。大家又饥又渴,不少同志困倦地倒在江边的草地上;有的同志用手捧起浑浊涩口的江水一口一口地喝着。在靠河的地上一行行的梨树结着沉甸甸的大黄梨,河滩地上躺着西瓜,这时要是能吃个西瓜或是一个黄梨,这该是多好啊!但是,战士们都自觉地遵守群众纪律,没有人动手去摘一个。为了照顾伤病员同志,就叫人摘了一些梨子和西瓜给他们吃,并写下摘了瓜果的数目,在原地放上银元或纸币。有的同志实在饿得太狠了,就把伤病员吃剩的西瓜皮拣来吃,伤病员看了,心里非常难过,含着泪把梨和瓜瓤递给身边的战士,可是哪个战士肯接呢?指挥员也和战士一样,饿得往肚里咽口水。
  李先念同志从师岗行军一直到丹江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饭也没有吃。平时,他和大家总是有说有笑的,很少见他发愁。而这两天来,他却显得异常严肃。一停下来就摊开军用地图,研究周围的地形,想法寻找渡口。司令部派了好几批人出去寻找渡口都没有找到。这时,后边的赵锡田匪军追上来了,敌人的大炮震得山摇地动,敌机像无头苍蝇嗡嗡地擦过树梢飞,来回扫射,情况越来越紧急。在这个关头,首长们召开了会议。先念同志坚定地指出:“不管敌人怎样包围我们,只要我们革命意志坚决,英勇战斗,总会打开一条道路!”会议决定:战斗部队全力阻击敌人,尽快寻找渡口,抢渡丹江!这时李先念同志把我叫去,严肃地指示说:“简佐国!你要想办法无论如何找个渡口!”
  接受命令后,我想:能不能找到渡口是关系全师生死存亡的大事,在这危急的关头,党把这样光荣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就应该不惜一切牺牲来完成。因此,先念同志的话一落音,我二话没说,就很快找到了警卫连连长魏赤龙,他和我是一起从延安南下的老战友。一听我说要找渡口,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同我一道完成任务。于是我们立刻选了三十多个年轻精悍的警卫战士,配备了三挺机枪,每人一支冲锋枪。这些警卫战士个个都是共产党员,机智勇敢,政治觉悟很高。当时我们三十多个人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千方百计地找出一个渡口来。
  我们冒着敌机的袭击,穿过敌人的炮火,越过树林和芦苇,来回在江边跑了好几里路,找过好多地方,但没有找到一个渡口。七月的天气。太阳热得像一盆火,我们的背脊上烤起了一层层的白水泡,汗水从头上顺着下巴和脊梁骨直往下流,黄泥巴糊在腿肚子上弄得酸痛酸痛的。特别是潮湿的泥土被太阳一晒,发出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热腾腾地直往脸上扑来,人们走到这些地方,就像进了蒸笼一样。敌机看见有人在河边移动就低飞扫射,低得连驾驶员的头部都看得清楚。飞机上射下来的机枪子弹落到江面上,溅起一股股的水柱。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走到沙滩地的一个西瓜园里,圆滚滚的大西瓜铺满一地。我们已经在炎热的太阳下走了大半天,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口里干得冒烟。这时,我考虑着:同志们又饿又渴,河边没有什么可吃的,只好先吃了西瓜再付钱,把肚子搞饱了好过江。不管敌机怎样扫射,我们这三十几个人就卧倒在瓜田里,每人顺手摘起一个就吃。战士们边吃边谈笑,有的说:狗东西再飞低些,老子揍下你来啃西瓜皮。在瓜田里休息了一会儿,每人吃了一个大西瓜,肚子也不饿了,喉头清凉清凉的。吃完以后,我们把十块银元和一张纸条压在西瓜藤下,上面写着:“新四军第五师战士吃瓜三十四个,付银元十块。”
  吃完西瓜以后,我们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有个战士朝来路回头一看,看见瓜田附近的芦苇丛里有个人影在晃动。他连忙转身去找。不一会,这个战士带着一个白发银须的爹爹走到我跟前来,刚见面的时候,这个老爹爹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吓得直打哆嗦,上句不接下句地说道:“当官的老爷,我是好人……”
  看他这个害怕的样子,我想他是把我们当成国民党匪军了,便连忙对他解释说;“老爹爹不要怕,我们是抗日救国的新四军。”
  “新四军?!是哪个长官管的兵?”
  听他的口气,还没有明白我们是什么人,我又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也就是过去打土豪分田地的红军。”接着,又把吃瓜付钱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番话立刻起了作用,老爹爹马上高兴地说:“你们当真就是红军?怪不得吃瓜还付钱理,刚才吃的瓜就是我的,这些值不得这许多钱,我不能要你们的钱。”说着,硬要把钱还给我们。我们再三解释:买东西给钱是新四军的纪律。最后他才把钱收下了。
  看样子爹爹没有顾虑了,我就提出请他帮助我渡口的事
  “唉,这样大的水,怎么能过得去呢?”老人长叹了口气,焦急地摸着白胡子说道。
  “老爹爹,我们是人民的队伍,不怕大水阻挡去路。你人熟地熟,帮我们想个办法吧!”战士小陈说道。
  “好吧,我们去找找看。”他说着就带着我们上路了。走了两里多路,在一个长满了芦苇的江边停住了。他拉着我用手指着前面说。“从这里斜着过去有个大漫滩,水浅石头多,河当中的水差不多有一人多深,靠岸两三丈远,有个水槽,水很急,只要会划水的人,两三把水就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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