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爷”刘亚楼

叶介甫

　　提起“刘亚楼”这个响亮的名字，人们会立即想到：长征中那位年轻的红军师长；解放战争时期，那位东北野战军中精明能干的年轻参谋长，那位率30多万大军，只用29小时就解放了古城天津的前线总指挥；建国后，那位为创建人民空军立下赫赫战功，并指挥这支年轻的空军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击败强大的美国空军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一任司令员。他性烈如火，人称“雷公爷”，空军中曾经流行过一个口头禅“苦不怕，死不怕，就怕刘司令训话。”1965年5月7日刘亚楼病逝于上海，以此文纪念这位“雷公爷”刘亚楼。

事故面前，进行飞行纪律大整顿

　　1951年2月13日，第五航校二大队飞行教员刘登起，带领学员赵玉舟驾驶雅克-1飞机作暗舱仪表飞行时，严重违反飞行纪律，低空飞到180米，并向一个正逢赶集的村镇和正在演出的小学低空俯冲，由于来不及将飞机拉起而触地，造成机毁人亡的严重事故。
　　事故汇报材料很快送到刘亚楼案前，他读完材料，感觉事故原因非常清晰，他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气愤，对于不按飞行条例的训练现象，他是决不宽恕的。
　　他把分管训练部门领导找去，严肃地说：“你认为这起事故应该怎么处理”
　　这位领导一时说不出来，有点模棱两可地说：“先调查一下，让航校作出处理结论”
　　刘亚楼一听火了，一拍桌子：“你是问我还是糊弄我，这么明显的事故，还用调查，我看这个刘登起他就是个空中流氓！”
　　刘亚楼把这种坏作风看成是“空中流氓”行为，是一点不为过的。于是空军决定责成五航校对违纪问题进行了深刻检查，并要求他们对违纪行为在全校进行思想整顿和教育。
　　4月6日，《人民空军》第20期刊登了五航校《关于刘登起一等飞行失事检讨的报告》和《空中流氓刘登起丧命》的报道。刘亚楼亲自在《人民空军》上发起群众性的批评大讨论，并以此为反面典型事例，要求全空军部队、航空学校进行揭发检查，对飞行纪律进行一次深入的大检查大整顿。

“严，首先从当领导的严起！”

　　1956年7月7日，同样是在空军五航校，这天二团一大队两架雅克-11飞机在带飞空域训练中，两机相撞造成了一起一等事故。
　　事故上报到空军，刘亚楼心里无比沉痛。那天他正准备下班吃晚饭，得知发生事故后，他转身回到办公室，听取事故的现场分析。通过对事故的分析，刘亚楼再一次震怒了。他说：“这起事故主要是由于大队领导急躁冒进，掌握提高飞行日利用率有偏差而造成的。”
　　此前，空军党委下发文件，确实提出了提高飞行利用率的精神和要求，该大队在落实空军党委的精神中，采取了一些积极措施，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因此产生了自满与急躁情绪，不顾条件，盲目地无限度地追求飞行时间，忽视质量与安全。在组织指挥上不按飞行日计划执行，甚至无计划飞行；在空域使用上严重违反条令，造成双机在同一空域训练，发生空中相撞的严重事故。
　　刘亚楼沉重地说：“空军在边组织，边训练，边建设，由于经验不足，事故是难免的，但这次发生的事故属于重复性事故，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接着又说：“为了给全军做出表率，严，首先从当领导的严起！”他要求有关部门对团领导和飞行大队领导干部作出严肃处理，决不姑息迁就。
　　9月5日，他和其他空军首长签署了关于《第五航校二团一大队双机空中相撞事故责任人处分》的通令。《通令》中对负有主要责任的大队长给予降职处分，大队政委对大队长无原则的迁就，对训练上存在的偏差不能纠正，对事故亦应负责任给予警告处分。还分別给团政委、副团长以会议警告处分和当面警告处分。《通令》一下发，在全空军产生了大震动。

提出“三标准”，成为空军指导思想

　　1963年6月17日，空军郑州基地伊尔-12型飞机拆螺旋桨时，因后圆锥贴合较紧，机械员拆不下，便去请示副中队长，这位副中队长不分析原因，抡起12磅大锤硬打，机械员担心损坏，两度劝阻，他反而说：“有我在怕什么，出了问题我挡着。”以致发动机轴头螺纹损坏拆不下来。到此时，这位副中队长仍不报告，继续捶打，铁锤声唤来了在附近工作的大队长，大队长不但不制止，反而以两米长杠杆加大力臂，要人上去扳，一人不行两人，两人不行三人，三人不行再加铁锤硬打，继续蛮干，结果将轴头前部五扣螺纹全部拉平，造成一台发动机提前更换的严重地面事故。
　　3月21日，该基地的伊尔-12型飞机在西宁执行任务时，曾因同一原因造成过一台发动机提前更换的事故。6月11日，该基地安-2型飞机准备起飞时，机械员将前机匣流包皮拆下放在发动机包皮内，中队长、机师未作检查即行开车，当推转速到1800转/分时，放在发动机包皮内的前机匣整流包皮被吸出，打坏了两片螺旋桨叶。
　　看到这个基地的报告，刘亚楼愤怒了。他在有关部门召开的会议上说：“3个月内，这个基地接连发生3起连续损坏两台发动机和一具螺旋桨的严重地面事故绝非偶然，不是什么技术水平低，也不是上级没有明确规定技术操作方法，而主要是某些机务领导干部不认真负责，不严格要求，不按章办事，不用脑子，不接受教训，真是个‘败家子’，这种‘败家子’对国家财产造成损失，必须严肃处理，通报全军！”
　　1963年11月，刘亚楼在空军训练作战会议上提出：“认真负责、严格要求的精神，要落实到干劲、用脑、标准三个方面。”这三个标准，后来成为空军各项建设的指导思想。
　　（摘自：中国国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