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念与鄂豫边区的反腐倡廉

夏新波 云力

　　在抗日战争中，地跨鄂、豫、皖、湘、赣五省，拥有5万正规军、30万民兵、1300万人口和9万平方公里的鄂豫边区抗日民主根据地，是在极端艰难的条件下逐步发展起来的。鄂豫边区之所以能够不断得到巩同和发展，最后迎来抗战的伟大胜利，其重要原因在于边区党委在复杂的斗争中，始终把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放在首位，而以李先念为首的领导人带头反腐倡廉，开展卓有成效的廉政建设，又表现得尤为突出。总结和探讨它的作法及其经验，对于今天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无疑仍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运用毛泽东的反腐倡廉思想教育全体党员，要求党员、干部一心为公、清正廉洁
　　抗日战争时期，鄂豫边区同全国各抗日根据地一样，是处在封建势力占优势、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占人口大多数的农村。更有甚者，它一直孤悬敌后，长期处于被分割、被封锁的孤立无援地位。在抗日阵营内部，各种组织成份也相当复杂。特别是党员的成份，“大都为农民，还有知识分子、中农、商人，甚至富农、地主、资本家，工人成份很少，即使有一部分也还不是真正的产业工人，多为手工业、雇工，甚至还有少数流氓无产阶级。”因此，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和腐化堕落行为在党内大量存在，政府、军队及其他各种团体中亦然。
　　面对上述情况，边区党委领导人李先念深刻地认识到，坚持敌后抗战，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无疑是基础，但各个领导机关的清正廉明，党员、干部的模范先锋作用至关紧要。只有让每个共产党员提高政治素质，加强思想改造，自觉与自私自利、消极怠工、贪污腐化、官僚主义等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无情的斗争，“经常不断地反对和克服各种不良倾向，严格要求自己”，其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模范作用才能在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中充分发挥出来，才能影响、带动所有的基层干部和工作人员，才能广泛地动员群众投入到抗日战争的伟大事业之中。
　　为了使广大党员掌握克服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和歪风邪气的锐利思想武器，边区党委根据李先念的提议，抓住中央号召全党“来一个学习竞赛”的有利时机，把毛泽东的反腐倡廉思想作为一个重要的学习内容，向全体党员、干部印发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要求共产党员十分廉洁，不用私人，多做工作，不取报酬，大公无私，克己奉公的重要讲话和其他183种学习资料供给大家学习。
　　在反腐倡廉思想教育中，以李先念为首的边区党委领导人，多次在部队和机关党员、干部会上宣讲毛泽东在延安窑洞的小油灯下“一熬就是几个通宵，连饭端来了也顾不上吃”“一支铅笔用得捉不住还舍不得丢”“思考问题时把灯芯拔得小小的”“生活不搞特殊化，一只鸡让所有在家的首长分享”等勤俭节约、清正廉洁的故事教育大家。在一次抗大十分校的毕业会上，李先念指出：“革命军队的每一个军人，特别是干部和共产党员，要吃苦在先，享福在后；大众利益在先，个人利益在后。要与别人比革命工作的多少和艰苦性，不与别人计较享受的优劣，更不允许贪污腐化。”边区党委代理书记陈少敏在1940年7月16日的县委书记联席会上讲到党员、干部不清正廉洁的危害性时，抓住“有的人把公家钱买的东西送私人朋友、有的人贪污公家的钱或随便用公家的钱去给老婆买东西”，以及“开支无计划，乱用钱、乱报帐，欺上瞒下，贪污腐化”的现象，进行分析和批判，阐明“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的深刻道理。要求党员、干部在艰难困苦的抗战斗争中一心为公，清正廉洁。
　　二、边区党委领导人首先从自己做起，带头克服官僚主义和反对贪污腐化
　　随着抗日战争的深入发展，鄂豫边区根据地逐步扩大，其机关职能部门也相应增多，随之而来的官僚主义作风和贪污腐化行为也表现出来。正如边区党委委员吴祖贻所列举的那样：人家摊派保甲经费，我们便也来一个“抗日月捐保甲摊派”；人家从上到下的奉行公事”，我们便也处处靠命令领导行政工作，不检查，不督促，以至自己机关的干部贪污腐化。
　　对于官僚主义和贪污腐化的危害性，边区党委领导人是十分重视的。李先念、陈少敏、任质斌、王翰、吴祖贻、夏忠武等就曾多次在党、政、军机关会议上大讲而特讲。1940年8月，吴祖贻在边区党的组织工作和领导工作会议上，曾把官僚主义作为领导问题的一个专题进行论述。1941年6月，王翰在五师政治工作会议上，又把干部中贪污腐化、颓废堕落的现象称之为是腐蚀革命的毒素。1944年2月17日，边区党委在《关于赶紧组织人民大多数的指示信》中，更是强烈要求“全边区的党的同志，首先是各级党的领导干部必须痛切反省，纠正自己不要群众的观点，洗掉官僚主义的灰尘。”
　　边区党委领导人不仅要求党员、干部克服官僚主义和反对贪污腐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以自己的身体力行和身先士卒的精神去影响别人”“以负责同志的模范作用来感化党员，以自己无产阶级的人格来感化下层同志。”
　　陈少敏是边区少有的女领导干部，她一贯注重实际，不尚空谈，为各级领导干部和群众所称道。为做好地方群众工作，她以身作则，深入到各地了解情况，并亲自动手抓典型，摸经验。京山县小花岭党支部，是她直接抓的点，一直是鄂豫边区的模范支部。她不喜欢女性打扮，一年四季身着戎装。这决非她的怪癖，而是为了适应战争环境的需要。她很俭朴，从来不搞特殊化，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和身边工作人员一起用餐。在边区特别困难的1942年，她也同大家一起吃葛根、槐花、树叶。有时外地捎点土产来，她不是分给战友，就是分给医院里的伤病员或剧团里的孩子们。
　　作为边区党委书记、五师师长兼于一身的李先念，其表率作用就更为突出。1942年12月在大悟山反“扫荡”的一次急行军中，由于风大雨疾，路窄泥泞，走在队伍前面的李先念突然摔倒在地上，参谋肖健章赶忙上前搀扶，李先念摆了摆手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擦着身上的泥水，一边温和地对肖健章说：“别管我，你把路带好点就行了。”李先念的一言一行，战士们听到耳里，看在眼中，不知不觉行军的步伐便加快了好多。李先念很关心战士，很关心百姓，极其注重搞好军民关系。一次，他的警卫员何小乐在大悟白果树湾给房东严大妈挑水，不小心把水桶给摔坏了。李先念急忙叫小何借来斧头、刨子和锯，一会功夫就把两只水桶修好了。李先念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从来不搞特殊化，处处与干部战士同甘共苦，深受全军将士的尊敬和爱戴。在五师开展反贪污腐化活动中，他带头自我检查，并特别叮嘱他身边的工作的干部，要带头作好表率。“贪污腐化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这是他经常与党员、干部谈话时的口头禅。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五师警卫团的全体官兵就表现得很突出。“干部从没有敲诈百姓的事情发生，没有贪污腐化的现象。战士从没有拿过老百姓的一针一线。部队所到之处，与群众关系象鱼水一样，倍受老百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