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上又一座丰碑――缅怀张体学同志为黄冈作出的巨大贡献

　　颜宏启  陈 军

　　今年是张体学同志诞辰100周年，我们深切缅怀他在黄冈的战斗岁月以及建立的卓越功勋，追思、学习他为党和人民事业不懈奋斗的崇高风范。

　　张体学是大别山区河南新县人，1931年参加革命，十几岁就加入儿童团，从事革命生涯41年。他的一生与鄂东黄冈密不可分，在革命战争年代，他在这块土地上纵横驰骋，指挥战斗，打击敌人，建立人民军队和革命根据地；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他为黄冈经济社会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黄冈广大党员干部群众永远怀念他。

　　一、张体学早年参加中共革命组织，机智勇敢，英勇顽强，屡建奇功，往来穿插于黄冈、新县等大别山地区，为他的革命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张体学1915年11月17日出生在河南省新县八里畈乡柳林河村一户贫苦家庭，其父张和会在村旁以炸油条、烙烧饼、干零活维持生计。因家庭贫困，张体学10岁就帮助父亲烙烧饼、卖油条，13岁就学会了这套手艺。父亲为他不再当睁眼瞎，咬紧牙关将他送进私塾读了两年书。

　　1931年11月张体学加入儿童团，不久担任八里畈檀树湾儿童团分队长，率领分队30余人活动在方圆几十里的村庄。1932年潢光战役中，他指挥儿童团配合红军作战，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战斗结束后由中队长李健刚和一位姓韩的同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不久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8月，张体学正式参加红军，被编入红二十五军独立营当战士。9月初，参加了扶山寨阻击敌军会攻新集的战斗，经5天激战，毙伤敌军2000余人，迫使敌军转为防守。9月6日，敌军从北面和南面向红二十五军逼近，由于敌众我寡，红二十五军决定撤离，向皖西北转移。红四方面军西征川陕后，1933年9月27日，红二十五军根据鄂豫皖省委决定向鄂东北转移，在经过潢麻公路时，遭敌人截击，张体学所在独立营被阻，被迫返回皖西北，随后被改编为八十四师。10月11日，与八十二师合编为红二十八军，张体学调入军部任首长贴身交通员、警卫员。在一次转移时，军长徐海东将部分公款（银元）交给张体学背着，并嘱咐他一定要保管好。途中，军部机关部队被敌人包围，徐海东带领十几名警卫人员为军部打开通道，战斗到晚上突出重围，第二天早上清点人数时发现张体学不见了，军首长便派人回原路寻找，张体学背着沉重的钱袋，直到第四天才找到部队，将银元一块不少交给军部。

　　时势造英雄。经过残酷战争的洗礼，张体学的战略战术不断成熟进步，逐步成长为一名英勇善战的红军指战员。1934年4月16日，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八军合编为红二十五军，张体学被任命为军部交通队长，下辖一、二、三排，共100余人。

　　二、全面抗战爆发后，张体学被党中央派回鄂豫皖苏区，发动抗日游击战争。在张体学等人领导下，鄂东抗日武装和抗日民主根据地不断发展壮大，张体学本人被誉为新四军第五师的“开路先锋” 

　　1937年初，中央决定由董必武负责，从工大抽调一批学员到鄂豫皖高敬亭领导的红二十八军传达中共中央关于国共合作，实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示。7月1日，张体学和郑位三、肖望东、程启文一起，来到毛泽东的住处，毛主席和他们一一握手，询问了各人的近况后，就交待南下的任务。他们接受任务后，第三天就离开了延安，于8月下旬到达安徽六安大别山地区。这时，红二十八军已与国民党部队达成停战协议，并开始向湖北红安七里坪集结。郑位三就派张体学和程启文先到七里坪与高敬亭取得联系，然后再返回接他们。9月初在七里坪蔡家祠堂见到高敬亭，传达了中央指示。部队休整中，成立红二十八军政治部，肖望东任政治部主任，张体学任参谋。

　　1938年2月，红二十八军改编为新四军第四支队，向东挺进，张体学留下担任留守处警卫排政治指导员。他积极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活动，公开打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1938年4月，张体学调任黄冈中心县委常委、军事部长，领导黄冈地区的抗日武装。7月22日黄冈中心县委召开扩大会议，分析当时敌、友、我形势，提出战斗任务，开展筹枪、筹粮、筹款工作。10月，在黄冈县贾庙孙家冲张家山正式成立“鄂东抗日游击挺进队”，张体学任队长，刘西尧任政委。他们指挥部队到淋山河、新洲公路沿线，贾庙下三区、上巴河、回龙山、浠水何家寨等地活动，每到一地，就大张旗鼓地宣传党的抗日主张，提高我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年底，挺进队已发展到400多人枪，部队一面抓紧训练，一面分头在贾庙、淋山河一带开展游击活动，袭击敌人。

　　为了利用第五战区与程汝怀之间的矛盾，争取“合法”存在，解决给养问题，中共鄂豫皖区党委于12月主动与国民党第21集团军谈判，确定在保持我党对部队的绝对领导和抗日行动独立自主的原则下，将挺进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一集团军独立游击第五大队”，下辖四个中队。改编后，张体学利用“合法”地位，把队伍一下子扩大到730人，对外称是第五大队，对内是一个团的建制。

　　按照国共双方协议，部队改编后，由程汝怀管辖的湖北第二区行政专署供给第五大队武器装备和军需粮饷。为此，张体学曾几次派人同程汝怀交涉，毫无结果，狡猾的程汝怀不执行协议约定的义务，妄图拖垮第五大队，张体学据理力争与其展开斗争，迫使程汝怀解决部队供需。

　　1939年1月，日寇集结在汉麻和柳界两条公路沿线各据点的兵力数千人，分三路“扫荡”黄冈大崎山区。张体学依靠广大群众，对敌人的行动了如指掌，早作了周密布置。战斗打响后，周围的群众扛着土枪、土炮、刀矛，分散在各个山头上的密林里呐喊助战。张体学指挥五大队狠狠打击正面进攻的敌人，击毙了敌军后尾部队10余人，并将作恶多端、造谣惑众的汉奸李旭东、梅书山逮捕，召开宣判大会，就地枪决，广大群众无不拍手称快。2月，又一举攻克敌据点宋家墙，打死屋内鬼子12名，缴获机枪1挺，掷弹筒1个，步枪8支，短枪1支。经过艰苦的斗争，到1939年上半年，五大队已发展到10个中队、1个机枪队，共达1300余人，有步枪1000支、轻重机枪20余挺、八二迫击炮2门。

　　1939年8月中旬，国民党顽固派围剿五大队驻地夏家山，调集十倍于五大队的兵力对五大队形成重重包围。25日，程汝怀“命令”五大队开往宋岐公路一线，扬言要来夏家山接防，逼迫五大队退出夏家山根据地。当时，张体学在黄冈贾庙一带，部队通知他回到夏家山研究对策。30日晚，军政委员会在夏家山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决定31日全部突围。就在他们突围时，国民党顽军向他们开枪发起进攻，张体学带着警卫队、手枪队翻山越岭，穿过层层封锁线，于次日到达麻西陈家大湾。就在这次突围中，他妻子戴醒群被敌军抓捕，不幸遇难。在夏家山事件中，五大队虽然突围出去，但损失惨重，这次事件，震惊中外。

　　1939年12月，鄂豫边区党委成立，同时建立了豫鄂挺进纵队，鄂东的五、六大队整编为第一团队，由罗厚福任团长，张体学任副团长。不久，改为独立团，张体学为政委，吴林焕为团长。为了牵制大别山桂军东去，中共中央中原局作出决定：“先念之挺进纵队有与四、五支队作战略配合之任务”。遵照这一指示，张体学率独立团东进。在进入（黄）陂（黄）安南木兰山地区时，顽军鄂东十六游击纵队袁绍祺支队闻讯前来阻截，张体学指挥部队奋起自卫。在木兰山一带，接连打了几次胜仗，打击了顽军的嚣张气焰。

　　鄂东抗日挺进独立团粉碎了顽军“三月围剿”后，根据鄂豫挺进纵队的指示改编为九团，张体学仍任政治委员。为了打击蒋介石掀起的第二次反共高潮，1940年3月初，挺进队指派张体学率第九团再次东进鄂豫边，粉碎国民党的“围剿”和日寇的“扫荡”，收复了浠蕲边区，巩固和扩大了根据地，同时也壮大了自己，张体学率领的新四军九团建立了8个独立营，发展了几十支便衣队，使鄂东地区抗日游击战争蓬勃发展，取得了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双重胜利。

　　1941年2月，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发布重建新四军的命令，将原各支队、纵队整编为7个师，鄂豫挺进纵队整编为第五师，下辖十三、十四、十五旅。4月15日，张体学任十四旅政治委员，旅长罗厚福。9月，为了策应皖东兄弟部队反顽作战，发展鄂皖边区的抗日斗争，根据五师师部指示，张体学率领十四旅四十二团第三次东进鄂皖边，配合华东新四军反顽斗争。1942年1月，在李先念指挥下，新五师进行了浠水战役，歼灭浠水县顽军自卫队3个中队。2月，又发动广济战役，歼灭敌自卫队4个中队及程汝怀第二团。3月初，发起蕲春漕河镇战役，歼灭顽军900多人。5月，鄂豫边区党委和五师师部决定成立五地委和五军分区，刘西尧任地委书记兼五军分区政治委员，张体学任五分区司令员，统一领导鄂豫边区工作。

　　1945年1月，由王震、王首道领导的八路军南下支队，与李先念、郑位三领导的新四军第五师会师后向南进发。为了保证南下支队胜利渡江，部队决定派张体学率领四十团和四十一团配合南下支队，挺进鄂南，建立敌后根据地。于是，南下支队和十四旅主力来到鄂南，张体学重返故地，情况十分熟悉。他指挥十四旅主力和鄂南地方部队协同南下支队，在鄂南纵横驰骋，进行大小战斗130余次，毙伤日伪军3000余人，收复日伪据点和大小乡镇400余处。  

　　三、张体学率部在中原突围和坚持大别山游击战中，为赢得中原突围与解放战争全局的胜利，作出了独特贡献，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1945年8月，鄂东抗日根据地不断扩大和巩固，最终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国民党出尔反尔，撕毁协议，将矛头进一步转向对内，企图用速战速决的办法，消灭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而首当其冲的是消灭中原人民武装力量。

　　1946年6月中旬开始，国民党实施“围歼”中原部队计划。中原局再次提议中原军区主力部队在6月30日前实施突围。党中央复电同意后，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首长当即向鄂东独二旅旅长吴诚忠、政委张体学、副政委熊作芳交待任务，确定主力向西突围，独二旅担任掩护。

　　张体学等以大局为重，愉快地接受了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首长交待掩护主力突围的任务。这一任务十分艰巨，又非常光荣。国民党军封锁很严，敌人一旦发现中原主力向西突围，担任牵制任务的独二旅很快就有被包围的危险。张体学等对此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机智灵活地与敌周旋，坚决完成掩护任务。24日，独二旅在吕王城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传达贯彻中原局和中原军区首长的指示，研究如何保证完成掩护任务和各团突围时间、路线及会合地点等问题。决定旅直和3个团于29日分3路向东突围，在安徽省岳（西）太（湖）边境的冶溪河、岳西的鹞落坪回合，然后向五河挺进。还决定王兴发（原十四旅四十二团团长）带新四军七师派到宣化店的沿江团三营七连于26日晚出发，到蕲春县桐山冲隐蔽侦察鄂皖边地区的敌情。

　　中原军区部队按照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预先批准的计划，于6月26日晚开始分路举行突围，揭开了全国解放战争的帷幕。中原军区部队英勇突围，胜利完成战略转移任务，保存了主力，建立了两块根据地，牵制国民党军30个旅的兵力，在战略上有力地配合了其他战场的作战。张体学等领导的独二旅发挥了重要参战和掩护作用。

　　敌人发现中原军区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向西突围的行踪后，一面急忙调兵遣将跟踪西追，一面调集兵力穷凶极恶地扑向鄂东独二旅。面对严重敌情，独二旅于6月29日晚，按原定计划分3路向东突围。独二旅突围的十多天来，几乎都是在滂沱大雨中行军。指战员们人人全身淋得透湿，糊满泥浆，许多人的脚在雨水中泡烂了，血肉模糊，疼痛难忍。但为了甩掉敌人，不得不冒雨日夜兼程，快速行军，遇敌英勇顽强、奋不顾身抗击。突围中几次战斗伤亡约百人左右，加上非战斗减员，减员总数约500多人。

　　独二旅停止东进，国民党“清剿”的部队立即蜂涌而来，造成鄂皖边极其严峻的斗争形势。此时，独二旅主力损失惨重，加之电报密码遗失，电台封存，得不到党中央指示，处境极端困难。突围出来的独二旅各支队共约七八百人，相继来到蕲春县桐山冲。张体学立即召集全体指战员大会，再次宣传坚持大别山游击战争的重要战略意义，鼓励大家克服困难，坚持斗争，争取胜利。鄂东独二旅在大别山坚持游击战争，牵制了十倍于己的强敌达半年之久，同敌军发生有记录的较大战斗有34次，毙伤俘敌约2000人。独二旅主力也付出了巨大牺牲。独二旅留下的骨干力量和各支地方游击队，在各地方党组织的领导下，二三十人一股，仍分布在大别山区，继续坚持艰苦卓绝的斗争。几个月后，张体学一路艰难跋涉，秘密到达南京中央办事处，经董必武周密安排，又从上海到北平，转赴延安。

　　1947年春，根据党中央战略部署，张体学再次从延安回到大别山区。10月中旬，任鄂豫区第四军分区司令员，辖麻城、黄冈、罗田和浠水。年底，鄂豫边区党委指派他组建独立旅南渡，建立江南据点，张体学任旅长、鲍先志任政委。翌年春独立旅撤销，张体学仍任四分区司令员。这一段时间主要任务是组织地方党政军和发动群众，从各方面支援刘邓大军。

　　1949年春，三大战役结束后，中国人民解放军乘胜南下，鄂豫军区根据战争发展的需要，于1949年2月新组成独立师。任命张体学为师长，寇庆延为政委。为扫清渡江障碍，军区令张体学和寇庆延率独立师消灭黄冈沙河图国民党绥靖一团，摧毁国民党在鄂东的这个重要军事据点，使人民解放军顺利从麻城到浠水渡江。  

　　四、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张体学为黄冈广大群众生产生活、经济社会发展，经常亲自指导，设计策划，黄冈的山山水水，工厂车间都留下了他的足迹，直到他弥留之际，仍然想念着黄冈的父老乡亲，黄冈人民永远怀念他 解放后不久，张体学任湖北省省长，他经常到黄冈地区来调研工作。1958年，湖北省委召开反右倾，鼓干劲，掀起大跃进热潮的会议。张体学强调，大跃进一定要从实际出发。他最厌恶那些不顾实际情况，好讲大话，弄虚作假的人，逮一个批评一个。当报上登载麻城农业放卫星、“亩产三万六”时，他正在黄冈广济，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反感。为了摸清实情，他亲自带人到黄陂、红安等地调查。后来，他在全省农业会上再三告诫大家，亩产粮食上纲要，一定要核实，千万不能浮夸。

　　这年由于粮食实收与上报的数量差额较大，因此，粮食征购指标偏高，完不成收购任务，有的地方甚至发生顶牛。张体学对此非常敏感，担心粮食出问题，怕群众挨饿，立即给下面打电话，要求各地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搞好粮食征购工作，决不能购“过头粮”。

　　1959年春，武汉市粮食紧张，粮店即将脱销，各地区的粮食一时又调运不来，张体学采取果断措施，动用停靠在武汉港由四川调往上海的粮食，保证了武汉市的粮食急需。同时，他又连夜通知黄冈等地委、专署负责同志到省开会，动员迅速把沿江附近城镇的粮食调运上来，补足四川调往上海的粮食。他还亲自向党中央、国务院报告，要1亿斤粮食，补给沿江城镇，使黄冈等沿江地区在粮食紧张的情况下，未出现大的粮食紧缺问题。

　　1959年秋，省委召开了农田基本建设会议。张体学除同王任重一起，全面部署了全省的水利建设工作外，还特别关心黄冈地区的水利建设。他多次对黄冈地委、专署领导强调兴修水利的重要。要求黄冈要从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把修水利当作大事来抓，再穷也要挤出钱来修水利。他还帮助黄冈拟计划、定项目，安排资金，并多次亲临明山、白莲河、龙坪、富水等水利工地检查指导。每到一处，他都反复动员干部，要依靠群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搞几个冬春，把水利修好，改变农业的落后面貌。

　　在张体学的帮助、督促下，黄冈地区兴修水利的群众运动一浪高过一浪。至1961年，全区修建了蓄水100万立方米以上的大水库101处，中小型水库429处，总蓄水量达42.7亿立方米，自流灌溉面积达240万亩，基本保收面积达450多万亩。全区6个大水系除巴河外，均已兴建了控制性的水利工程。这些水利设施的建设完成，增强了黄冈地区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为全区农业持续稳定的发展，以及为发展工业提供能源等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73年5月，张体学同志病越来越重。然而，他置生命于度外，时刻为黄冈人民呕心沥血，以坚强的意志，顽强的毅力，再次到黄冈视察工作。他虽体态清瘦，却精神矍铄，与地委、行署及英山县委的领导同志边走边谈筹划。他强调，“搞建设眼光要看远些，要搞山、水、林、田、电、路、村的综合治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搞水利建设，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既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又能为子孙后代造福。”当时黄冈领导向他汇报：“英山地势西北部较高，山峦重叠，沟壑纵横，准备在张家咀上边建两座小水库，解决百里西河的水患。”他听后，坚持要到实地察看库基，他登上张家咀的一座高山，看了地形，风趣地说：“你们看，张家咀这里是两条河汇合的地方，地形象条裤子。你们主张在两条小河上修两个水库，犹如扎两只裤脚，还要筑两道坝，费工不少，蓄水不多。我看还是修大点好，那就是扎住裤腰，在两条河汇合处的下游筑一个大坝，工程量大不了多少，但库容大，蓄水多，既防洪，又发电。”随行的同志，为他的精辟见解所打动，同时，也被他的幽默的话语逗笑了，一致表示赞成。

　　按照张体学同志“扎裤腰”的意见，英山县委进行了重新规划，并提出了“锁住西河水，百里换新天”的口号，确定了全面治理百里西河的方案。张体学同志对这个方案十分赞赏。回省以后，他找省计委、省水利厅、省财政厅、省物资局的有关负责同志作了交待。他说：“英山是贫穷山区，又是苏区，他们想干，想改变穷山恶水的面貌。不管是谁，只要他干，我们就支持。英山决心干，我们就决心支持他们，你们要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给予帮助，就是将来我去见了马克思，你们也不要把这件事忘掉。”对于张体学同志病危时的这个特别嘱咐，这些部门的领导，个个铭记在心。1974年7月，体学同志亲自定案的张家咀水库，完成勘察设计，正式破土动工。这是英山最大的一座水库，承雨面积115平方公里，总库容1.05亿平方米，可灌溉八万多亩农田，1977年完成枢纽工程，又建坝后式电站，装机两台，总容量2500千瓦。

　　就是这次来黄冈视察，他已知道自己癌细胞全身扩散，留给自己生命的时间再不多了，他特地向周总理、李先念副总理请示，请求批准他回湖北一趟。他决定到黄冈看望父老乡亲。5月31日，张体学离开黄冈英山，临行前，他对大家说：“我要和大家告别了，我走后就把接力棒移交给你们。下半年我还要回来看望大家的。”张体学一席话，让黄冈的领导干部群众热泪盈眶。

　　1973年9月3日，张体学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58岁。1990年重阳节，张体学的骨灰由八宝山送往黄冈革命烈士陵园，百姓扶老携幼迎接。此后每年清明，许多群众自发地为老省长扫墓。老省长张体学，永远铭刻在黄冈老区人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