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终生喜读《三国演义》,评论《三国演义》,喜欢听《三国演义》的文艺戏曲。战争时代,打了胜仗,心情好,兴趣又来,还能来一段清唱自娱自乐。特别是用那浓重的湖南腔唱《空城计》中的唱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忽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1958年9月10日晚上,毛泽东在王任重、张治中、曾希圣陪同下,应陈再道、谭甫仁之邀,在武汉军区礼堂观看文艺演出。
著名相声演员连阔成演出的相声《歪批三国》,内容丰富,语言生动,插科打诨,引人人胜。
连阔成说:《三国演义》中有三件怪事。其中有一件事是说诸葛亮不分春夏秋冬,不分天热天冷,在家在外手里都拿一把鹅毛扇,由此引出了诸葛亮与黄承彦女儿的一段婚恋故事。
连阔成说:诸葛亮夫妇,都是军事政治通才,博学多闻,是当今奇才。上精天文,下通地理。古今战史,无可不晓。奇门遁甲,无所不能。经史子集无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交。黄氏女把政治军事外交的谋略,简明扼要地把它都写在扇面上,因此诸葛亮爱不释手,随身携带。一遇疑难,翻扇请教,疑困顿释。诸葛亮帮刘备打天下,治天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都是这位贤内助之功。
大家一听知道这是相声演员的胡编乱造。但编得入情入理,造得天衣无缝,因此,大家仍听得津津有味。
诸葛亮手拿鹅毛扇,是千千万万的人都知道,但没有人去想为什么,经连阔成一指点都忍俊不禁,哑然失笑。毛泽东也听得神情专注,兴趣颇浓。第二天,张治中来到梅岭1号,毛泽东还津津乐道地说:“看来这些演员对《三国演义》是读透了的,所以能够媚娓而谈,惟肖惟妙,情节曲折,群众喜怒哀乐随之。”言毕,欢悦之情,溢于言表。
毛泽东是十分喜爱《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这个千古流传的人物的。一方面,诸葛亮神机妙算,澜幽察微,多谋善断,是中华民族屈指可数的智谋人物;另一方面,诸葛亮耿耿忠心,全力辅佐刘氏父子,忠勤时事,恪尽职守。虽权倾朝野,却毫无二心,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封建时代政治家、封建士子的全部美德。有一次,李银桥听毛泽东说:“张文白先生在湖北时建议我少过问具体事,多考虑方向性的问题,不要以个人意志代替大多数人的思考,但我不放心。”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诸葛亮在上刘禅的《后出师表》中的名句。毛泽东也把这八个字作为衡人约己的精神坐标,作为人生价值取向和行为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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